2009年12月31日 星期四

雜感034

.ECFA洗蝦密咧?這我也不懂。事實上不是不懂,懶得挖出來理解唄。不過,雖然不懂,還是有話想說。目前台灣把大陸勞力、商品,視為洪水猛獸,那的確是沒錯。但,妄想以關稅或其他手段來限制它們進來,這個絕對是錯的。貿易的基礎在於比較利益,如果以法令來限制利益流動,造成國內產業資源配置失當,以後衍生出來的問題,只會更大,不會更小。這麼說,並不是要為KMT的政策說話,也不是要為共產黨說話,事實上,我認為台灣人再繼續這麼逃避下去,才是以後不能翻身的最大問題。政治上訴求的「不統、不獨、不武」,說穿了,只是給一群不願面對挑戰,也不想自己掙脫困境的人民的一帖安慰劑罷了。

2009年12月17日 星期四

雜感033

.會說自己很奇怪的人,通常一點都不奇怪,因為這種標榜自我奇特的想法,是再尋常不過了。這是一種恐懼,害怕自己和別人沒兩樣而被遺忘、忽略或蔑視的恐懼。稍微注意一下,就常常能聽到或看到這種情況。

2009年12月15日 星期二

雜感032

·再華麗的衣服裏頭,不也只是一對平庸的乳首嗎?

2009年12月14日 星期一

雜感031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更何況是晚上想?結果半夜真的做了夢。

昨天看到小娃兒拉吊環想的事情,半夜就做了場夢。但不是拉環了,而是變得更離奇一點。夢到一個女的刺青師對我說,很多人在入監服刑之前,都會特別來刺青,尤其是那些重刑犯。刺青的圖案,如最近市面上流行的歐美設計風者很少,而是台式或說日式的「刺龍刺虎」為多。寤寐之間,我想到,虛張聲勢不正是人生的一個解決方案嗎?這就跟年齡無關了。

.人的年紀一大,大概只有獲得「好脾氣」一個好處。如果連這項好處你也拿不到,那就一無是處囉。

早上循著圍棋協會的newsletter,看了一些最近比賽的報導。其中提到最近比賽雙方對手年齡差距二十歲以上者甚多,最大則差距四十八歲。而比賽結果呢?老少對抗者八隊,除了其中一隊由老人組勝,餘皆敗北。報導中說到,從比賽結果可見年紀對於計算力和體力的影響。年紀大了,體力衰竭是必然的,所以年長者才要特別強調智慧,這也是虛張聲勢的解決方案。問題是,年長者真的有智慧嗎?經驗或許是多了點,說是智慧就可能推衍過度。畢竟,各人走在各人的人生路上,以絕然不同的背景,解決各自面對的問題,幾個條件機緣輻湊之下,充滿了主觀性,很難客觀地放諸四海皆準。也就是說,某樣老人的智慧,僅只於表明那一位老先生或老太太曾經很聰明地解決了某一個或數個他自己的人生問題罷了,旁人或後起的小朋友可不見得就派得上用場。這麼看來,智慧這個詞彙說不定就是空的。至於談到外表面貌,身材和肌膚,那就更別提了。

所以,老人家除了希望自己能有一副好脾氣之外,還能有什麼獲得呢?

2009年12月13日 星期日

雜感030

.人的想法,真是非常奇怪,因為想法奇怪,結果就伴隨著奇特的行為。

小兒今年才滿九歲,國小四年級的學生,身高大概是145公分上下,大概是搭公車或捷運站立時,很勉強、很勉強,掂著腳尖,剛好夠得著拉環的程度。照說,用這麼不舒服的姿勢,沒人可以忍受吧?剛好相反。即使座椅上有扶手,或者有直立的握桿可握,他也絕對不予考慮,一定要企著腳尖,用兩三根手指,勉強拉在吊環上,儘管車行顛簸,小小的身子東搖西幌,他還是意志堅定地堅持,一、定、要、拉、吊、環。

為了這事,我罵過他幾次,第一是站立不穩,容易摔倒;第二是,讓手臂伸展到極限,沒有伸縮的餘裕,是很可能脫臼的,非常危險。而且老是碰撞他人,我覺得也是相當沒有禮貌的行為。不過老子罵歸罵,小子還是照拉不誤。今天自己在公車上,看到一個小女孩大概也跟小兒差不多年紀,她起身到後車門等待下車的時候,我注意到,她也一樣掂著腳尖來拉吊環,完全跟小兒一模一樣的行為。

後來的車行途中,我就一直在想,看來這是那個年紀的小孩,共同的想法。猜測起來,他們可能以為吊環在更高的位置,拉上吊環也許更代表自己向成人更靠近,即使是以這麼勉強而不舒服的姿勢,他們還是不願意讓自己屈身在「兒童」這個在他們眼裡(或許也在大多數人眼中)明顯屬於「劣勢」的層級中。

但其實,正是這種奇特的行為,畫分出了成人與兒童的區別吧。

2009年8月17日 星期一

羅織和創造的典範

【按語:本文是去年川震之後寫的,不知道為什麼沒貼出來。如今看來,主題不在評論川震,而在於新聞報導的方式可議,因此也沒有過時的疑慮。新聞業不仍是一派「製造業」和「修理業」合一的景象嗎?基於撿到籃裡都算菜原則,還是貼出來湊數,冀免怠耕之譏也。此按。)

先來看一則新聞,刊登在5月14日的中國時報,新聞來源是「中央社」,不知道中央社哪個傻子寫的。這真是羅織和創造的典範。新聞附在最下邊,請自行參考。標題可能是中國時報的編輯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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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地震局究竟有沒有掌握四川強震預兆?
中央社
中國大陸四川省汶川縣十二日發生七點八大地震,造成十分慘重的災情,坊間傳聞,中國國家地震局事前已接到民眾預警,但是基於北京奧運在即要維護社會穩定的要求而禁止發佈,對於這樣子的疑問,中國國家地震局官員今天在記者會上全部迴避不直接回答。

中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今天舉行記者會,由中國民政部副部長羅平飛、中國地震局新聞發言人張宏衛、中國民政部救災救濟司司長王振耀、中國地震台網中心副主任張曉東等回答記者提問。

第一個提問的「新加坡聯合早報」記者指出,他們接到四川地震局職工七人的投訴表示,親人在幾天前就察覺到地震的跡象,但局裡說為了保證奧運前的安定局面,禁止透露這個信息。

張宏衛首先回答,「這種推測是沒有道理的」。接著張曉東以地震預測是「世界難題」迴避。

記者會最後,中國大陸「成都商報」的記者再問,中國地震局和各級地震局的一個重要職責和功能就是預測地震,然而這次地震是否在預測網上有什麼跡象?或者是老百姓說的地下水異常、動物異常,或者一些專業的地動指標,如果這些指標沒有達到發佈預警的標準的話,標準是多少?

結果張曉東又以地震預測非常複雜為由閃過。

「成都商報」的記者又問,這次有沒有一些前兆被監測出來?

張曉東回答:「我剛才談到前兆和地震的關係不是很清楚,如果把這個前兆搞清楚之後,那地震預報就過關了。」

在張曉東作這種回答的時候,記者會現場有負責轉播的其他中國大陸媒體工作人員搖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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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報導,擺明了就是要修理中國地震局的官員,所以通篇就是:「迴避」、「不直接回答」、「以XXX為由閃過」,這種主觀臆測字眼,最後還來一句「某某搖頭不語」,不把人釘上十字架,死不擺休就是了。

地震預測之難,根本就是常識,說中國地震局掌握了這門技術,我想該局也可以直接改名字叫「中國巫術局」了,以地震預測是「世界難題」,這是事實啊,怎麼會是「迴避」呢?再以什麼「地下水異常、動物異常,或者一些專業的地動指標」挾纏不清,人家只好再回你一句地震預測非常複雜,就成「閃過」。不然,是要公布有五十頭鵝以上呱呱叫才符合標準,還是同一時間至少一百五十隻青蛙同時跳離水面,才符合標準嗎?就算有這些標準好了,要怎麼查證?公文上寫著某某里的王大嬸看到,還是聽李大叔說起,這對於地震預警,就會比較好嗎?地震的「前兆」很多,這沒錯,但這些前兆跟地震的關係一直搞不清楚,這也是事實,美國搞清楚了嗎?日本搞清楚了嗎?台灣搞清楚了嗎?哪一國搞清楚,儘管提出來好了。這樣的回答讓在場記者「低頭不語」,不然各位是期待聽到什麼?我倒是挺好奇的。這個報導如此大費周章,不過就是以中國京奧做文章來打落水狗,這是意念先行的作法。

這種編派不是的羅織作風,電視新聞上也常有。採訪對象對於探問的反應,不回答就是「迴避」、「閃躲」,回答得太少叫「低調」,就算是理直氣壯還是能給你安上個「嗆聲」或「耍冷」的罪名。反正新聞編輯權在他手上,叫你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總有辦法整你的。

2009年7月9日 星期四

雜感029

記憶似乎是對抗時間的唯一武器,只是它如今也不甚可靠。

雜感028

中年之後,對於「消逝」逐漸有了深刻的體會。消逝帶來有與無的差異狀態,它本身則依循某種秩序,以不為人知的緩慢速度,從秒到分,時時刻刻,累月經年逐步蝕去的過程。短則三、五年,長且三、五十年,總之是一幌眼,才驀然察覺滄海已成桑田,而物不是人也非。

從前人說「蠶食鯨吞」,兩種量化的極端差異,似乎不該相提並論。如今幡然領悟,這是指涉兩個具備因果關係的狀態,前者是因,後者為果;前者是不為人知的潛隱蝕化,而後者正是那頓悟般的驚詫時刻。在人生中的某一剎那才驚覺,遺憾已不可避免地發生,某事某物竟無可挽回地消逝。

這有形之物與形上之事,簡直可說是包羅萬象,從親人朋友,住屋街道,到鄉里故國,先是有形有體者逐一故去,接著個人的記憶也隨之漶漫遺喪,原本清晰的邊際日趨模糊,往昔斬釘截鐵的事實,竟也不知所以地錯置倒亂,甚至滿是虛構與臆想。

2009年4月27日 星期一

【恭錄清代咸豐皇帝內廷諭旨一則】

(原檔直書右行,以下改為橫排。頂格取消,標點自加。)

 咸豐四年二月十四日
皇后、嬪、貴人、常在等,從前二年十二月所降諭旨,尚有未備之處,茲再明白飭諭遵行。尋常所帶綿裌領不准有花邊、縧邊、青縀邊;梳頭時只准戴兩支花,若有戴三支花者,即應懲辦;手上所帶鐲子不准用響鐲;鞋底只准一寸厚,若有一寸五分者即應懲辦,雖年節穿朝服蟒袍時,亦只准用一寸厚底之鞋。以上新定之條限五日內一律換齊,前降之旨及新定之條,如有不遵者,皇后則加倍罰銀或口分,自嬪以下則降位分一等,女子、媽媽里如有不遵者,從重治罪。特諭。

錄下這則咸豐這則「諭后妃」,實在是因為覺得好玩,既好玩又好笑。全國政治首腦還得管大小老婆頭上要戴幾支花,哪裡還有空搞軍國大事啊?這當然不是說政治人物或府院首腦不能有私人和家庭生活,實在是當皇帝的業大「家」大,管理起來也就大費周章。這種給後宮的諭旨,主要當然是給后妃和後宮太監看的,古代女人雖說也有讀書識字,知識水準還是多受壓抑的,而清代以明朝為鑒,對太監的限制也特別嚴格,所以清朝太監的文化程度也不會太高,所以從這紙檔案可以看出,它的用字行文,比較接近我們今日使用的白話文,或許當時的口語就是這樣也說不定。不過時日遷移,當年這樣說已經算是淺顯的文字,今日看來仍有難解之處。例如:花邊、縧邊、青縀邊確實是指什麼邊?我查了半天也搞不清楚。我們今日只要有特別裝飾過的,統稱為「花邊」,料想這意思和古代是不一樣的。口分,大約是指實物配給。而最後說的「女子、媽媽里」,「里」字當同「裡」,「女子」和「媽媽」大概是後宮等級最低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