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19日 星期日
2010年12月16日 星期四
雜想071
2010年12月15日 星期三
雜想070
要解決政府資金介入媒體的狀況,必須先瞭解它的由來,弄明白原因何在才好對症下藥。由來再簡單不過了:第一,媒體就不賺錢啊,所以誰送錢上門都不會推出去;第二,政府就沒績效咩,只好花錢搞宣傳,沒有政績的宣傳,就只好說謊。
那麼這兩個原因,該怎麼解決?要政府提高績效,那是作夢。政府天生就該沒績效的,如果寄望哪個政府就會比較有效率,包準你失望。要政府不說謊,那更不可能。所以只能從改善媒體收入著手。方法就是藍丁每天都買兩份報紙,一份中時、一份聯合(不想買兩份的話,就讓它們猜拳,倒一家好啦);綠吱每天買一份自由!
2010年12月6日 星期一
2010年12月3日 星期五
雜想068
.特赦吳淑珍吧!
我搞不明白,監禁一個癱瘓二十五年的人,可以讓她感受到什麼刑罰的意義?又是能讓人民得到多大的滿足感?
從懲罰的角度來說,上帝早就給了除死之外最大的刑罰,而且絕對沒有假釋的可能;從正義來說,不管是判刑定讞之前或之後,對於她的犯罪與否,不都一樣是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嗎?愛之欲其生而惡之欲其死的強烈分歧,從來沒有一日消除過。難道讓她進監牢會有什麼不同嗎?
就成本來說,放她在外頭自理醫療費用,總強過由全民負擔吧!從政爭的角度來說,罪不及妻孥,男人被關、被殺,那是進了廚房就不要怕熱,現在搞到要斬草除根、株連宗族,也太下作了;就執政者的角度來說,這種「風中蟾蜍」之病軀,是能活幾年?讓她死在牢裡,然後讓所有痛恨這個政權的人又多了一個理由繼續痛恨下去,自己去背一個根本不需要背負的罪責,只為了得到報復的快感?
我猜想,對某些人而言,必須讓吳淑珍入獄,才符合他們心中對於「公平」的想法。這是情緒,才會如此不計成本和代價。很不明智吶。
2010年12月1日 星期三
雜想067
這個實驗對於我們對「公平」與否的認知有許多啟示,不過這方面的探究實在太長也太複雜了,所以我不準備寫更多,有興趣的人自己去古狗吧。但這個實驗之所以讓我聯想到一些事情,是最後通牒博弈實驗還有一種變形體:也就是讓提案方和反應方面對面地溝通。這種方式可以分成兩類:一種是可以就分配比例來溝通,另一種是什麼都可談,可以閒聊,但就是不能談到怎麼分配的問題。結果呢?提議均分的人,衝到了八十三%,而原本三成的否決,降低到只有五%。而且,實驗發現,面對面溝通不管有沒有談到分配事宜,都沒關係,只要他們面對面,說了些話,就足以造成分配比例更公平。我們平常說的「見面三分情」,果然是有點道理的。
這個實驗讓我想到以前工作的事。我剛進入社會開始工作時,沒有網路,也沒有電子郵件,要跟人協商討論大都需要面對面,至少也要打電話。但後來幾乎大多數的事情都透過伊眉兒,甚至是MSN,而與之談判的對手有的認識,有的只是知道,甚至也有沒見過面、甚至不認識的人。後來我也看到很多人認為協商只需透過電子媒介,甚至連打通電話都視為畏途。但看了這幾個實驗的結果,我就在想,過去這幾年的工作,或許有很多失敗的協商其實是可以避免的,你只需要不要太過依賴那些不必見面的方式,而改採傳統的社交模式,就能讓事情運作得更順利。
2010年11月5日 星期五
雜想066
.平時常聽到別人說:喜歡看不必花腦筋思考的鬧劇。尤其是在白天工作很累之後。重作馮婦當搜猴,接了幾個翻譯案之後,我發現自己也很需要在趕完一天進度之後,可以有什麼事情讓我分散注意力,從工作的情境中掙脫出來。過去沒那麼依賴網路的時候,我常常借助某種「儀式」來達到掙脫的效果。
說是「儀式」好像很嚴肅,而且似乎是鄭重其事。實則不然,只是一些固定程序或行程罷了。以前在國藝村工作,下班後就去一家叫AROMA的咖啡館。幾乎是天天去,很少例外,沒事時就在店裡耗到關店,有事的話也會先繞過去喝杯拿鐵,十五分鐘也成。由於去得太頻繁,女店主都懷疑我是不是在追她,有一次就毫無由原地跟我談起她的男友來了。其實我只是覺得那裡的氣場合適我,所以到那兒完成一個下班的「儀式」罷啦。到底是怎麼個適合法呢?我也說不上來,總之,必須是生意夠爛才成,客人很少,大部分時間很安靜。所以也不意外,那家店後來就倒啦。在此提出一個女同胞們可能不太爽的我個人的理解:女客人比男客人吵鬧多了。這也是一種刻板印象吧。
過去做翻譯的時候,有一陣子是傍晚時一定要從萬華住處騎腳踏車到永康街的地下階舊書店,那兒也賣咖啡。只要是開工日,也是天天都要去,不去就渾身不舒服。大概有一年的時間吧。總之,過於投入的心神,必須借助某種方式脫拔出來。
不過在網路時代,這樣的儀式好像也愈來愈簡化了。前頭說的「不花腦筋」的活動,網頁瀏覽可說是充分實現。過去受制於空間和時間的限制,任何所謂「不必思考」的活動,只要一小時兩小時甚至三小時的時間耗在上頭,也都容易造成某種陷溺。比方說任何一齣鬧劇,拍得再爛,台詞再無聊,都會讓人聽進去、看進去,於是腦袋就不由自主地開始運轉、思考。但網頁瀏覽則不然,不然之處不在於不會讓你思考,而是讓你無法專注。一樣是在思考,但一個小時之內你接觸到的對象,從上帝到視訊女郎,從天堂到地獄,從數學原理到濾水器的濾心拍賣,完完全全的無所不包。經過這種零碎再零碎的過程,注意力無所不在結果就處處不在。
我以前主張的河口堆積沙洲,如今沙子全進了大海。或者也能堆出個小島,不過恐怕要一萬年才會看到效果。
2010年10月29日 星期五
雜想065
.西洋人怕鬼,中國人怕鬼,台灣人也怕鬼,可見中西方的想法是互通,比方說「品牌」。關於品牌如何建立,建立之後要如何經營,經營成功之後要怎麼維護等等等等,有一大堆學問可供探討。這當然不是雜想的重點。用胡思亂想來求學問,大概就跟靠自慰來求兒子一樣傻。
也不必想得太深入,品牌第一個功能是消極地讓人指稱、辨識,不管是叫張三李四王二麻子還是江陵合肥常熟南皮,反正要有個名號,讓大家先知道「喔!丁丁是那一位啊!」才能進一步觀察丁丁到底是不是個人才。 接著就是能夠主動宣傳,都說是好事不出門,當然得自己賣自己誇。
賣東西、賣勞務的需要品牌,當然是了讓你下次光臨時不會買錯牌子跑錯店,而當土匪也需要品牌,一來討個吉利(使壞的也燒香拜佛,直把神明當瞎子,這種例子真不少,可見對於善惡對錯和是非,真是充滿了詮釋空間),二來易於恫嚇官兵,三來便於招徠徒眾。經營匪業應該算是高風險事業,不能隨時補充新血,恐怕難以彌補龐大的消耗。
要說土匪當然是梁山泊好漢最出名,因為有一本「水許傳」(小兒語)幫他們免費宣傳了七百年,但收效最大莫過於明末,「農民起義」可以推倒一個王朝,真正沛然莫之能禦也。明末流冦的名號五花八門,相當有「演義」味道。以下略分:
□□王:混天王、橫天一字王(這個有威)、闖王(先是高迎祥、後是李自成,兩人是舅甥關係)、八大王(這一位就是張獻忠,後來進四川可精采了)、掃地王(很像清潔用品)、亂世王、混天王、整齊王(收納用品?)、左金王、改世王、託天王、十反王。
會飛的:金翅鵬、翻山鷂、可天飛(這不知道是啥意思?可以飛天嗎?)、混天飛、上天龍。
天、星類:、滿天星、混天星、過天星(這大概是跟滿天星和混天星嗆蝦,就好比勝文、勝武跟孝文、孝武叫板)、搖天動、紫微星、闖塌天、射塌天。
獸類:混天猴(八成是孫悟空讓他開悟)、小紅狼(是不是看了小紅帽和大野狼而來的靈感)、獨行狼(都沒小弟跟著嗎?)、邢紅狼;王老虎、闖王虎(不知道這跟闖王是否同一人?)、馬老虎(打起仗來不知道是不是很馬虎?)、獨頭虎、掠地虎、飛山虎、抓地虎;龍江水、九條龍;金狗兒(金狗毛可以止血療傷)。
人物類:一丈青(扈三娘一丈青,這是水滸人物)、老回回(八成是西北來的,而且正是姓馬)、鄉里人(很平實?)、曹操(沒申請專利保護的下場,有的記為「活」曹操,本名叫羅汝才)、小秦王(太崇拜李世民?)。
建材類:通天柱、紫金梁(梁就是橋,原典大概是出自「架海梁金梁」,相對於「擎天薄玉柱」。我猜紫金梁其實是指龍)。
神明類:神一元(他老弟叫神一魁)、八金剛(其實應該是八大金剛?)、顯神道、黑殺神。
武器類:破甲錐(另記「被」甲錐,應該是傳抄錯誤)、流金錘。
節肢動物類:蠍子塊。
其他:不沾泥(令人想起國內也有一位不沾鍋)、闖將(李自成,高迎祥死後李繼承闖王名號,算是二代目吧)、活地草(有環保)、點燈子(有佛味)、革里眼、混十萬(很像是在做業績)。
雜想064
2010年9月28日 星期二
雜想063
反正不愛動,也平安無事地過了幾十年。別人可能因為不動就變胖,我是一天吃五餐帶宵夜還有可樂巧克力蛋糕提拉米蘇,吃再多都不怕,就怕變瘦而已。以前回台南老家,所有的親友家人見面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又瘦了!」我說,不是我瘦了,是你們平日看胖子看慣,所以看到我就以為我瘦了啦。就這樣,不運動也不會沒體力,也不會變胖,所以我還真是沒有運動的習慣。習慣的養成需要誘因,不是要覺得好玩,就是要有好處,不管是生理或心理好處都可以。不過我完全不覺得有好處啊,所以當然還是依然故我,死不悔改。
這樣過了四十年之後,突然就發胖起來了!這下子可尷尬了。因為凡事都該配套準備,就好比,因為知道可能發生火災,所以要準備滅火器。但,根本不覺得會有火災啊,比方說,是個孤島,四面都是水,不必滅火器。本來以為不可能變胖的,所以不愛運動也沒關係。現在這個等式,一邊已經改了,另一邊卻改不了,那問題就大啦。所以只好勉強自己動一動。真的,全是勉強自己去做。有一陣子,假日就全家去爬爬小山,當然不是專業登山,是比散步高一級的走走登山步道之類的活動。後來,有陣子是下班後在公司附近的公園快走或跑步。現在沒班好上,偶而就騎騎腳踏車。
剛開始想買腳踏車的時候,大概是自己從小騎車上下課,所以一點也不覺得是什麼難事。腳踏車?這不是從小騎到大的嘛!而且網路文章看多了,看人家一天出去騎個五六十公里,什麼早上五點出門,晚上十點到家,北台灣繞一圈,「這不是一塊蛋糕嘛!」有什麼困難的,我也行。好!就這麼辦,騎腳踏車運動。算盤打得可好了。不過第一次上路後,就不這麼想了。又是逆風、又是上坡,以前從不以為騎車有啥辛苦的,現在可是在外汗涔涔,回家想起來簡直就想淚潸潸。怎麼這麼累啊!而且看人家一騎六小時好像很容易啊,自己騎個一個小時幾幾乎就要命喪當場上頭條。不過錢都花下去了,不騎就虧啦。我的小氣鬼本色畢竟愛我以德,時常這麼鼓勵我。於是乎就這樣勉強自己到了現在。
最前頭不是說起頭是難,持續下去更難嗎?我想到個好辦法,就是遞減法。精益求精的諸位上進的前輩和小朋友,一定都是採用遞增法吧?例如,這一周游泳三千公尺,下周就要游個五千公尺;這周跑三圈,下周跑八圈;今天伏地挺身五十個,明天六十個。反正大家都愛搞進步,然後一直追啊追啊……沒完沒了。說是這樣境界才會高。嗯,我可不愛這個方式。搞得自己好像欠誰似的。
我用遞減法。就是啊,上周一趟騎一個小時,本周騎五十分鐘就OK了。光是想起來就興奮到快發抖。如何?這樣運動起來好像就沒那麼勉強了。「比上周輕鬆愉快嘛!」幻聽似的彷彿聽到很多人唱和:「是啊!是啊!」
所以,你要是跟我一樣,覺得運動是它媽的全世界最痛苦的事情之一的話,不妨也照我的方法來做吧。你只要先苦第一次把距離和時間撐開,就可以鬼混好久了。大家加油,殺啊!!!
2010年9月8日 星期三
雜想062
這樣說太玄了,大概沒人聽得懂。我打個比方好了,就說眼睛吧。剛在HBO看了齣卡通,裡頭有個傢伙長了四隻眼睛,就是在我們正常的兩眼之間,又長了兩隻眼睛。這個,誰都會認為是演化上的資源浪費吧,長在那個位置,能發揮的功用應該跟現在我們的兩隻眼睛差不了多少,所謂事倍而功一樣,生物應該不會這麼演化。不過如果長在腦殼後的話呢?這好像有不少好處,至少就避敵上絕對有好處吧。
然後我就想啊,生物都需要躲避敵人啊,為什麼這個需求不會像正前方的視覺能力一般地被回應,刺激出後視能力的發展呢?事實上別說是後視能力,連脖子可以轉向一百八十度(或以上),也就是臉上的雙眼可以看到正後方的動物似乎也不是很多(在不轉身的情況下),比方像貓頭鷹和狼,而且,牠們能夠或必須具備這樣的能力,其目的似乎是關乎獵食較多,而不是因為想要躲避敵人。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說,就攻擊和防守的對立概念而言,攻方所具備的能量事實上是優於防守的。而這一點,就防守方來說,是個不夠、不足(沒在腦後發展出視力),但它正是造化的意圖。也就是說,在捕獵和逃避的食物鍊上,自然讓攻擊方稍稍超過防守方,這就是為什麼我們不會發展出後視能力。因為如果反過來話,不是大家都甭活了嗎?
不過我這個說法,似乎挺功利主義的。這個再往前推,可能可以推到犧牲者是必然存在。
2010年9月7日 星期二
2010年9月6日 星期一
雜想060
2010年8月26日 星期四
雜想059
以前有個大我將近十歲的同事曾戲謔地跟我說,人生的大事就只是愛與死而已,所以看到年輕人皺眉,不外乎是因為愛情,而中老年人擔心的,也幾乎都跟自己或親人的健康與生命有關。他當時雖然是用一種開玩笑的態度來說這些話,但我還真的拿它去試探過不少人的心情,發現準確率的確是挺高的。以後各位如果想探查身邊友人或親人的心情,不妨拿它來當個猜測的基準。
前言很長。今天的雜想是,死亡對於人的接近,似乎大概是這樣的:先是發現老成凋零,接著又發現原來同輩也在一個接一個地死去。這時候就很難避免想到自身安危啊……。二、三十歲人對死亡的認知,除非是很倒楣地親身嚐試,否則大概都來自老一輩給我們的提示,可能是自己小時候知道的公眾人物,影、歌星啊,老作家啊,自家長輩啊,同學、同事的長輩等等。這種提示總是個「隔」,跟你之間似乎有關,但你會覺得它終究是別人的事,而且是上一輩的事。等到同輩人死去的消息出來,那感覺就強勁許多了。
.「鐘聲不為一人而響,是為一代人而響。」(大意)這句話最初好像是蠹魚頭大哥在一篇談到海明威小說《戰地鐘聲》的讀後感中提出來的。這句話我後來在聊天時引用過無數次,但從未標示來源出處,現在公開一下。
2010年8月25日 星期三
2010年8月23日 星期一
雜想057
.「次元」說大概是有點瞭解,其實就是什麼三度空間、四度空間之類的。不過我覺得這種說法沒什麼說服力,因為這裡頭的設定項目,等級好像有點不太一致。三度空間指的是長、寬、高,而第四度指的是時間。這不是很奇怪嗎?空間的三個元素竟然都分別成為一個維度,而時間的時、分、秒,卻全部被打成一個維度。不會覺得很不公平嗎?如果要以規模相捋的角度來看,長寬高既然可以說成是三度,那麼時分秒也可以是三個維度吧?所謂的四度空間,其實不過就是二度咩。
.說世界要躍昇到另一個次元,辜妄信之可也。說是「躍昇」,畢竟也不是什麼壞事。不過要說是全世界一起躍昇,我可不信。至少就台灣這個彈丸之地,觀察前後幾任的總統和立委,這顯然是國民素質低落的重大反映。說這樣的人民可以據此躍昇,我寧可相信要破底的可能性恐怕還是會高一點唄。
2010年8月8日 星期日
雜想055
《說文》-感:動人心。這個還好吧,動人心絃,時常看到的。
想字就麻煩啦,《說文》-想:冀心也。冀是冀望,希望,心裡冀望的,英文說的「desire」大概是這個意思唄。不過又看到段玉裁注:「覬思也。覬各本作冀。今正。」好吧,原該是個「覬」,覬覦的覬。那麼覬又是什麼呢:《說文》-覬:㰟「夭(上)屰(下)」也。
這時候只想一下個評語:靠杯……。
有興趣的話,我可以補充一下:那個「夭(上)屰(下)」字其實是「幸」的本字。(閒話再一句:所以我一直反對什麼「正體字」的說法,文字書寫原本就是不停演變下來的,就是個不停地繼承再創造,哪裡是能一刀切開自以為「正」呢?)
2010年8月6日 星期五
2010年8月5日 星期四
雜想053
喜歡讀歷史的人都知道,書上不僅僅是成王敗寇,而且總是帝王將相,都是那些有官位、有權勢的傢伙才有資格佔據一篇、一章、一節甚至是一行,偶而平民入傳,那也得你兒子是劉邦啊!現在的新聞媒體也一樣,死了一個大埔阿嬤,不到五分鐘的報導,可是前朝太子召妓疑案,則是成篇累牘,大家忙著追蹤報導、後續觀察,還有名嘴們指證歷歷地分析評論,宛如在場目睹全程監看交易過程。
安迪沃荷不是說以後每個人都可以出名十五分鐘嗎?朋友質問道:「我的十五分鐘呢!」
這讓我想起一樁好生意來。這樁生意,該由新聞台轉投資,和傳播製作公司一起合作。由新聞台提供頻道和時段,採訪和拍攝工作則交由傳播公司製作。傳播公司須先設定幾項樣板事件,供消費者來選擇或做為事件規畫的討論依據,例如:虐畜案(細項:虐殺貓狗、惡性棄養、強暴雞鴨鵝羊豬牛狗等)、家暴案(細項:老公打老婆、婆婆虐待媳婦、太太毒殺丈夫、父母虐待小孩、子女遺棄父母等)、緋聞案(地點可細分:交通工具[私人汽車、卡車、廂形車;公共交通工具:巴士、火車、飛機、輪船]、旅館[高級旅館、愛情賓館、汽車旅館]、暴露場所[停車場、公園及野外、大樓防火梯、頂樓、電梯、地下室、廁所等];情事可細分:召妓[女妓、男妓]、偷情[對象可分密友、網友、噗友、學友、公眾人物、配偶最要好的朋友、三等親以內之相關人等]、人肉轟趴;性質可細分:男女戀、男男戀、女女戀、嬲/嫐等多種組合)、其他民事或刑事案(例如:偷盜、詐騙、侵佔、毀損、毀謗、傷害等)……。
OK,反正這些設定都要先寫好一套制式劇本,到時照章演出即可。要知道,劇本的精細度關乎成敗,劇本設定得愈詳細,執行上也就愈順利。整個作業流程就是:客人先跟AE敲定樣板事件後簽約,再依據它來設定基本情節。等情節完全設定好之後,客人和工作人員(包括狗仔攝影師和事件追蹤報導的記者,還有一些做為路人或被採訪鄉民的工作人員)確定拿到劇本完稿背熟(請注意:背熟!)整套人馬就可以外出作業,工作日程預定半天即可完成拍攝,之後即回公司處理剪輯和配音工作。後製完成之後,帶子就送到電視台,在買定時段播放,播放後的兩小時之內,必須安排工作人員扮記者撥客人手機及家用電話,同時也要派人去他家樓下按門鈴或狂敲鐵門,並且,注意!並且,應採訪三位以上之鄰居,其中一定要包括大樓管理員(如果有的話)。
至於買時段之事,則在敲定樣板事件,客人與公司簽約後,AE即應開始幫客人向電視台購買時段,時段之訂價請參考電視台行之有年的慣例。
這樁生意先想到這兒,腦殼兒有點發熱。
2010年8月4日 星期三
雜感052
.年輕的朋友告訴我,現實影響選擇。不過我想了一下,選擇不也正塑造著現實嗎?現實和選擇,大概就是車之雙輪,而人一旦疏忽,就是這麼被架在上頭一路轟隆轟隆地奔向終點。現實和選擇就是這麼一個相互發明的關係,所以想要改變現實的人,就必須做出那個在現實狀況下你不應該選擇的方向才對。是嗎?
2010年7月22日 星期四
雜感051
最近,刻意在晚上九點或十點,就先刷好牙來等著酣眠神大駕光臨。八成是年紀大了之後,神經沒那麼敏銳,聽力也沒那麼好,所以十之八九都能在這個時候睡著。有人舉手發問了:那小孩不是還沒睡嗎?喔,因為現在放暑假,也沒什麼作業好檢查的,所以晚上就放著讓他自己忙乎。反正小孩自有其出路,麥可克里希頓有說過。過去,這個時間是不太可能睡著的,神經線像繃緊的琴絃,外界任何風吹草動,立馬彈出十面埋伏來,眼看西楚霸王在小山坡上三進三擊殺退漢兵無數,哪裡還睡得著啊!
這麼說來,好像突然瞭解養生的重要似的。剛剛想了一下自己這一兩個星期以來,工作狀況和作息的變化,略有領悟。其實,只是厭倦了一成不變的模式罷啦,上個星期的白天工作狀況糟糕得要命,每天的進度都維持得少年好煩惱。上個周末的某天夜裡半夜三點醒來反正MSN沒人敲我噗浪也無友更新閒著沒事將就打開工作檔案稍微做一下,三數個小時忽忽而過,一天進度竟然就完成啦!既是嚐到甜頭當然就會如法泡製。於是,作息時間就改啦。最近幾個朋友以為我比較忙,白天不見人影。其實白天只是忙著看片子、看玫瑰的名字、看別想擺脫書、看馬家輝的愛漿糊兼長長長的午睡,如此而已。等哪天半夜上工的進度又不理想,就會順其自然地變為朝九晚五。
2010年7月21日 星期三
雜感050
.世間多所矛盾,今天想到的是自由和限制。
我跟我老爸一樣,對於生活一向沒什麼計畫。信步所之,忘路之遠近……到最後常常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裡。至於人在何處倒是相當清楚,因為哪兒也沒去,所以通常還在原地踏步。另一種說法是:不過就是個懶惰鬼罷啦。
於是,尋常所見應該計畫的事,幾乎是一逕地排斥。讀書計畫,這是從來都會做,但也從來沒做成的。學生時代的寒暑假照例都要做個計畫裝裝樣子,但情況一向是放假前做好計畫,放假後天天修改計畫,如是者大約兩個星期之後就又幡然醒悟,自己根本不是這塊料啊!學人家做什麼計畫?再來就是真正的快樂又毫無做為的暑假了。
職場規畫,這在大學畢業之後兩三年裡頭還會想到,後來就覺得,人生隨波逐流也沒什麼不好。不過這件事情顯然是相當重大,社會上的「規畫派」一直很有勢力。你從暢銷書排行榜就可以見識到此派勢力。所以在這個議題上要堅持毫無規畫,的確會招致相當大的批評也要承受極大的壓力。為此,我個人不得不努力合理化自己的行為,拚命想出一套說法:就是「河口沙洲」。個人的生命之河,不予控制地流經許多地形,到最後自然而然地會有累積,就像河流入海口堆起了沙洲一樣。所以有什麼好忙的?放任讓它堆積就夠了,只要累積夠了,自然就會浮出水面。當然啦,經過二十五年之後,自己到底堆積了什麼,也已經不能再假裝說還不清楚了。
退休規畫,現在這個可是大熱門。不過因為過去幾十年來一向排斥計畫,也欠缺相關的磨練和調適,一方面是發現自己沒有能力規畫,再方面也想援引舊例,就免了吧。毫無做為的老路子,其實最具誘惑力。有些人覺得我的晚年必定很慘,我自己倒覺得晚年可能會很慘,這「必定」與「可能」的不同,正代表人生左派(積極控制)和人生右派(自由放任)的差異。
而在年紀逐漸老大之後,在別人,尤其是小輩眼中,他們就會自動把你的位置放在他們自以為是的神龕上,在那片他們所謂的社會認知的板塊中,他們會預先幫你鑿好一個格子,然後把你放進去,不管你是阿貓阿狗還是烏龜王八或綠豆,總之,認為你就該是「那個」樣子。什麼樣子?就是具備完美規畫的人生左派的樣子。可是,現在這個年紀又很不愛解釋自己的想法,在不與對方相決裂的情況下,只好敷衍。有時敷衍過頭,竟然還會真的提出某種自己都不相信的規畫哩!
然而實際上,我從來不做規畫。不做規畫是自己以為,這樣比較自由。就拿旅行來說好了,看到任何人做的行程規畫,我都覺得好笑。旅行不就是為了放鬆自己嗎?搞得跟打仗行軍一樣,是要幹嘛?所以要我去規畫行程啊,預定旅館啊,都免談。因此,我上東部、去南部,甚至出國,除非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絕不預定旅館的,結果有一年就在東京找旅館找到快半夜十二點!
今年八月初準備帶小孩出去走一走,當然也是援例不做規畫。早上無意間逛到統一馬武督渡假中心,趁興查了一下空房,發現從七月底到八月底幾乎是全滿了。這時候我那個放任自由的想法竟然有些微的鬆動。事實上,當大多數人都在做規畫的時候,不做規畫的自己還是不得自由啊。沒錯,你沒有行程安排來限制住自己,但問題是,哪裡也去不了的情況下,何來信步所之?根本哪裡也去不了。
這個狀況不知道有沒有個什麼專有名詞來形容。普遍化來解釋就是,你因為排斥方案A而選擇方案B,但因為力行方案B,則不免又陷入方案A裡頭;其中方案A與方案B為完全相反之描述。
2010年7月14日 星期三
雜感049
2010年6月29日 星期二
雜感048
.掉書袋跟調情,其實差不多。這裡所說的調情,是指古時姑娘看上傻小子,故意掉個絲巾、手帕或者簪子、髮帶讓他撿拾,來製造機會。掉書袋也是這樣,利用典故做為文化線索,有興趣或者有見識的,自然就會追上來,小姑娘的意思不也是如此嗎?只是掉手帕要掉得機靈,掉得恰到好處。倘若沿路掉個不停,路人難免懷疑這個姑娘恐怕手、眼不太方便。
2010年5月22日 星期六
雜感047
2010年5月14日 星期五
雜感046
.之前提過,政治退出體育、政治退出文化……巴啦巴啦之類的不合理說法。現在愛情似乎也被年輕的小姐們--當然,有的也不是那麼年輕--像政治似地對待,只是方向恰好相反。就是:結婚退出愛情,小孩退出愛情、家庭退出愛情,或許也可以歸納性地說是責任退出愛情。等到這些實際內容都退出去之後,愛情底下只剩一團火,情慾的火。可是你也甭指望這把火可以燒到天長地久,你要知道,男人是燈蕊,而女人是油脂,一旦你把一些生活要素抽離之後,你的愛還剩下什麼?這盞燈還剩下多少油呢?那條燈蕊就是這樣很快就熄滅,或者因為別的油脂又燃燒起來的。而這要怪誰?就怪你自己唄。
2010年5月5日 星期三
2010年5月4日 星期二
翻書偶得
看黃仁宇的書,大概都會對「不能在數字上管理」這句話有點印象吧。說中國古代不能在數字上做管理,大抵是不會有人反對的,但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不能在數字上管理,說法就多了。以下提供兩則記載可資佐證,讓你「感受」一下中國古代為何不能在數字上做管理。
其一:
治書侍御史(權)萬紀上言:「宣、饒二州銀大發,采之,歲可得數百萬緡。」上曰:「朕貴為天子,所乏者非財也,但恨無嘉言可以利民耳。與其多數百萬緡,何如得一賢才!卿未嘗進一賢、退一不肖,而專言稅銀之利。昔堯、舜抵璧於山,投珠於谷,漢之桓、靈乃聚錢為私藏,卿欲以桓、靈俟我邪!」是日,黜萬紀,使還家。(《資治通鑑》第194卷.唐紀10. 太宗貞觀11年 )這一則是唐太宗時,中央監察官員權萬紀向皇帝報告說,宣州和饒州兩地發現銀礦,如果開挖可以得到多少,結果就被李世民K了一頓。唐太宗真是個賢君,雖然歐陽修在〈縱囚論〉中說他「上下交相賊」,還拐彎抹角地批評他「立異以為高,逆情以干譽」。不過古史看多了就知道,這些當官的罵起前朝皇帝都很起勁,對像要是自己老闆,那就得掂量掂量。
從許多記載來看,唐太宗那個氣度真是少有人比,而且還是皇帝的氣度哪,不簡單!尋常人到了那樣的高度,怕是沒有不發暈的吧。宣州是今天安徽的宣城,饒州是江西的鄱陽,兩地距離約是四百公里,一個台灣。唐太宗批他的話,也不全是虛言,說他沒有進賢退不肖那幾句,就是針對監察官員職責所在發言,罵得很有道理。但整個情況難以超脫傳統的輕商甚至反商傾向,臣子腦袋算是清楚,可是皇帝的腦子像漿糊,真是可惜啊!拿現代眼光來看,開採了白銀,之後再擇時、擇量釋出,那是很可以活絡社會經濟的。當然,如果一次釋出的話,就通貨膨脹了。
其二:
(裴諝)為河東道租庸鹽鐵等使。時關輔大旱,諝入計, 代宗召見便殿,問諝:「榷酤之利,一歲出入幾何?」諝久之不對。上復問之,對曰:「臣有所思。」上曰:「何思?」對曰:「臣自河東來,其間所歷三百里,見農人愁嘆,穀菽未種。誠謂陛下軫念,先問人之疾苦,而乃責臣以利。孟子曰:理國者,仁義而已,何以利為?由是未敢即對也。」上前坐曰:「微公言,吾不聞此。」(《舊唐書》第126卷.列傳第76.裴諝)
第二則是在唐代宗時期,代宗是唐玄宗的孫子,他就位之初,整個安史之亂才剛結束。這一則跟上一則剛好相反,皇帝腦袋清楚,可是臣子的像漿糊。大意是,河東(就是山西)租庸鹽鐵使裴諝(此處職稱語焉不詳,租庸使和鹽鐵使都屬度支使,也就是中央徵稅和負責專賣的單位)回長安述職(入計,入就是回宮內,計是核算),經過的關、輔地區正發生旱災,關是關中,輔是三輔,反正就是京城附近區域。
唐代宗不是在「正殿」召見,而是「便殿」,正殿就是上朝的地方,皇帝在上頭,百官在底下,大夥全都穿得人模人樣。古代沒有冷氣,夏天上朝一身官服,滋味可想而知。現代人要是這麼搞,每天都有人中暑送醫不可。便殿那個便字,就是方便、簡便,興許也能隨便。但隨便的是皇帝,不是您,別搞錯了。搞錯可是會掉腦袋的。
我好像太饒舌了,其實我這裡是想特別點出來,這個記載其實很細心,為什麼記載中要特別說是便殿而不是正殿呢?或者只說是召對也未嘗不可啊。因為是要談「錢」的問題嘛!所以才會選在一個相對比較私密的場合。「榷酤之利」,前頭不是說關於裴諝的職稱語焉不詳嗎?這裡的「榷酤」讓人更胡塗了,榷酤指的是專利賣酒的利得,跟上頭的租庸鹽鐵全沒關係。皇帝問說賣酒利得一年多少,這位老兄就開始裝模作樣,還讓皇帝問了三次,才把孟子那一套何必曰利的老調搬出重彈一番。
河東,剛說過,就是山西。想來有點奇妙,現在的山西省,西邊省界就是黃河,東邊省界是太行山,古代叫河東,現代叫山西,指的是同一塊區域,名稱卻像在做對句似的。三百里,古代的里有多長,沒個定論,但大約是現在的四百公尺到五百公尺。以五百公尺計算,河東到長安三百里,就等於現代的一百五十公里。對不對呢?差不多。我利用古狗地圖,從山西西南方、黃河拐彎向東流的風陵渡算起到現在的西安,一百四十公里,跟記載相差不大。
再來是說,他經過的地方農田都因乾旱而廢耕,他本來以為皇帝會先問他災區所見,關切老百姓的生活,詎料皇帝竟然問起了酒錢!可是,皇帝問負責徵稅和專賣的官員,一年有多少專賣利益,這可是名正言順。你不是負責財政的嗎?問你財政數字有錯嗎?沒錯吧。自己腦子不清,把皇帝的腦子也搞矇了。聽到大臣抬出孟子出來,皇帝也不敢拿翹啊,趕緊「前坐」,就是往前挺直了身子,原先大概是半躺著聽事吧(不就跟你說便殿可以隨便嘛),再幫對方吹一下:「如果不是你,我也聽不到這樣的話。」皇帝偶而還是要拍馬屁的啦。
拿這兩條記載去比較桑弘羊在《鹽鐵論》中的發言,中國財經思想大概是倒退了八百年不止,比漢武帝時代還不如啊。
2010年4月16日 星期五
翻書偶得
摘這段不是因為那個人,是為那句「路行開車幔……如三日新婦」,前後對照覺得很好笑。拓弓,拓即展,拉弓的意思。礔礰,就是霹靂;數肋射之,想來是射獵之際逼近獵物,近到都能看清肋骨。這是我的猜想。前段還說到老曹跟少年打獵時,「……每眾騎赴鹿,鹿馬相亂,景宗於眾中射之,人皆懼中馬足,鹿應弦輙斃……。」既然是到了「鹿馬相亂」射箭還可能誤中馬足,想必是相當貼近了。飲血食脯,脯就是肉,這應該沒啥問題,只是飲血很不衛生。耳後生風、鼻頭出火句,有點費解。據查都是快馬騁馳的意思。耳後生風很具體,歐多拜騎快一點就能體會,但鼻頭出火,就讓人不明白了,難不成是因為速度太快,鼻頭跟空氣磨擦而生熱嗎?這個速度該有多快啊!我個人猜想,鼻頭出火是虛擬,只是在對仗「耳後生風」罷啦。最後的邑邑,是悒悒。
2010年4月13日 星期二
2010年4月11日 星期日
閱讀偶拾
刑部侍郎辛亶嘗衣緋裈,俗云利官,上以為厭蠱,將斬之,綽曰:「據法不當死,臣不敢奉詔。」上怒甚,謂曰:「卿惜辛亶而不自惜也?」命左僕射高熲將綽斬之。綽曰:「陛下寧可殺臣,不可殺辛亶。」至朝堂,解衣當斬。上使人謂綽曰:「竟如何?」對曰:「執法一心,不敢惜死。」上拂衣入,良久乃釋之。明日,謝綽,勞勉之,賜物三百段。(《北史.卷七十七.列傳第六十五.趙綽》)
緋褌是紅褲子,但古代的褲子可不像現在有那麼多名堂,因此多指貼身的短褲,那就是內褲囉。「俗云利官」,這就跟現代人穿紅內褲祈求好運相差不多,古代祈求官運亨通,官做大了,財富名聲也會跟著到來。厭、蠱,都是古代的邪術,什麼厭勝、蠱祝之類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那一套把戲。從皇帝的反應來看,穿紅內褲求開運這種事,即使是在1500年前,也被認為是一種邪術。這裡的「上」,是隋朝的開國君主,文帝楊堅。
2010年4月8日 星期四
雜感045
可是你可以看看這些傢伙的學歷,個個可都是顯赫得咧,名牌大學畢業,國內外碩士學歷,比比皆是。雖然學歷不能代表很多,但那是一種經過許多競爭和篩選之後挑出來的,你可以說這些人也許品德不佳、也許見識不夠、也許器量不足,但實在不能說他們笨。真的笨的話,書也不會讀到那種程度。那麼,問題出在哪兒?為什麼在學業上表現那麼優異的人,一進了電視台,就會問出笨問題呢?對這一點,我真的很好奇,也一直想不透。我的朋友中有曾經擔任電視台新聞記者,也有朋友的家人是做這一行,親自接觸之後,發現這些人也跟我差不多,或者反應還更好一點、更機敏一點。這麼一來,我就更不能理解了。難道我知道他們在幹蠢事,但他們自己卻不知道嗎?不吠吧!
最近幾天,我開始有點理解關鍵在哪兒了。我後來問自己,如果是我在鏡頭前,我對一個兒子剛撞車的媽媽,要問什麼問題,才不會顯得自己很笨呢?你也可以自己問一下這個問題。該怎麼問呢?
很難是吧!不管你問什麼都不對勁的,在那種情況下,不論你問什麼,都只會顯得荒謬而已。
所以我想,新聞台的記者不是因為他們太笨,所以才問出笨問題的。原因在於:他、們、太、靠、近、了!近到不得不開口,而在不該開口的時候開口,當然就要說蠢話了。要改善這個狀況,我猜是要從新聞攝影著手吧,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讓影象發揮出它的魅力,自然能在不言不語中說出千言萬語,而不是靠一支幾乎要塞進受訪者嘴巴的麥克風喋喋不休。
2010年4月7日 星期三
2010年4月6日 星期二
2010年4月2日 星期五
雜感042
這陣子追的老片中,包括幾部李小龍的電影,「精武門」是其中之一,這部片子好像是1972年完成,所以我在戲院看到時,大概是國小四五年級的時候吧,總之還沒進國中。當時年紀雖小,但一直到現在都還記得那種震撼感,因為之前從沒看過那樣子的武打場面,也沒有哪位大俠會在打架時嚇嚇哈唏地鬼叫鬼叫,更別提那副所向無敵的雙截棍了!有好長一陣子,那可是所有小朋友眼中的聖物!不過聽說學那個很難,還沒打到別人之前,自己可能就要先吃上幾棍。所以,我也從沒嚐試過。但是電影中李小龍舞動雙截棍的動作,那簡直是藝術而不只是武術了。
當然,小時候看得津津有味,到長大後還懷念不已的電影,如今來看總能看出一點問題,證明俺這把年紀不只是活到狗身上去而已。真是令人欣慰。我看這電影看到三個錯誤。電影一開始,說霍元甲疑似被日本人毒死,所以開頭就是精武館的五弟子陳真趕到上海奔喪。這傢伙可神氣了,所有的人都穿黑衣,就他一身白衣。電影帶到霍大俠的墓碑,上頭寫著「己未年」這是第一。根據維基百科的說法,霍元甲是在1910年去逝,歲次庚戌而不是己未,就算是隔年安葬,那也是大革命那一年的辛亥,絕不會是九年後的「己末」。
第二,精武館的大廳,懸著國父寫的「天下為公」,匾下有國父肖像,肖像兩旁還有一對條幅,右邊是:「革命尚未成功」,左邊毫不意外地:「同志仍須努力」。看到這裡,你該笑了吧!甭說1910年甚至1911年那時候有沒有人在意孫文墨寶,人家根本還沒死,哪來的遺言革命尚未成功云云?
最後是,故事發生在上海,說是「日本租借區」。但是據查,日本租界區卻是1932年128事變之後才出現的。
2010年3月31日 星期三
雜感041
2010年3月7日 星期日
閱讀偶拾
.戰火漫延全歐,人類學者馬林諾斯基正在巴布亞森林探勘:「我跟一個食人族聊天,對方聽說歐洲正陷入大戰,非常好奇歐洲人怎麼吃得下那麼多人肉?我跟他解釋,歐洲人不吃人肉。他大感迷惑,瞠目結舌地說:『太野蠻了吧!不吃的話,殺了幹嘛?』」(摘自《歷史就是冏》1914年「難以置信」條,第253頁)
2010年2月24日 星期三
雜感039
2010年2月3日 星期三
《天觀雙俠》短評
情節的設計編造也是優點,頗有金庸之風,故事現場與人物角色,從大江南北而藏地、而大漠、而朝鮮、而東瀛,可說琳瑯滿目,極富趣味。要說遺憾嘛……鄙 意以為,沒趁機把台灣給寫進去,似乎有點太可惜。但,或許這樣的手法,似乎又太過「金庸化」,反而會成為原創上的負累。
缺失當然是有,畢竟是第一套作品。其中最大問題,在於結構。首先,是一俠一段的分敘手法,實在有點簡陋,作者似乎太小看讀者的記憶,這樣的手法就很難塑造 出巨大的懸疑,感覺有點可惜。再來,對於人物主軸天觀二俠的武功進程,到底是怎個狀況,很令人捉摸不定,一會兒似乎世無敵手,一下子卻又輕易落敗,這個情 況尤以趙觀更甚於凌昊天。我不認為這是故事情節追求高潮起伏所致,反倒可能是作者整合故事力有未逮所產生的矛盾。第三,是某些情節似乎為了營造衝擊效果, 卻忽略了故事的合理性,例如最後決戰廣邀各門各派旁觀,實在是太勉強了。類似這樣的缺失,分散來看感覺似乎不嚴重,但對於小說整體則給人一種處處破綻的觀 感,鄙意以為很值得再費心推敲修改。
整體來說,我認為這樣的作品出自一位1970年後出生的中文創作者,是值得鼓勵的,我也樂意再看她的新作。明報說她是「女金庸」,這當然是過譽,但這個評語似乎也同時點出了她未來的限制可能是什麼。我想,就目前所見,是不能超越金庸的(這似乎是句廢話)。
2010年1月28日 星期四
2010年1月11日 星期一
雜感036
我好像跑野馬了。因為本來要說的是,最近流行的氣候變遷、地球暖化,這些時髦話題,照我看,就是標準的杞人憂天罷了。行銷上有所謂的「恫嚇行銷法」,我看科學界就是用這個在謀取研究經費和名聲的。人慣於從自己的標準來衡量萬物,希臘那個誰不早就說「人是萬物的尺度」,所以,攤開報紙或網路電子報,什麼百年最大風雪,五十年最高(或低)溫,看起來是多麼觸目驚心啊!可是,對於一個高壽4,500,000,000年的地球來說,五十年或百年,甚至是兩百年或五百年,到底算哪回事啊?而氣象學的基礎在於天候的歸納和統計分析,一個只有百年資料的門科,成天嚷著天候有變,要限定二氧化碳排放、要京都議定書……到底憑藉著什麼,可以如此誇誇奇譚,怎麼想都讓我覺得很奇怪,這不是杞人憂天嗎?事實上現代人不但憂天,而且自大得常常要「罪己」,就是動不動要譴責一下自己,好像寧可自己犯錯,也不要承認自己無關緊要似的。也許前者比較有真實的存在感吧。所以,雨下大下多了,就要說是自己幹了何等壞事,才惹得地球反撲。媽的,反撲個屁!自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有一群細菌,平常就在水裡排放二氧化碳,不注重環保,有一天就被一鍋煮了,全部燒死,它們說是因為不懂得尊重環境才造成暖化而殞滅。其實我只是燒開水煮咖啡啊!就是這麼個回事。
另外,一剛開始說到的左傳,讓我想到一個也是目前相當流行的謬論。這是關於維護「正」體中文,也就是繁體字時,常有人提到的。這種說法是說,繁體字載負古代中國文化的遺產,所以應該加以保護(相對於簡體字),例如,(重點來了)現代人如果會看繁體字,就還能看懂中國古代文獻,比方說,左傳。這種主張錯在哪兒呢?錯在完全忽略我們現在所使用的漢字楷書,本身就是經過幾千年的演化而產生的,楷書本身就是漢字演化的一個階段而已。我們能以繁體字閱讀古代文獻如左傳,不是因為繁體字包含著傳統優勢,而是因為左傳本身也經過千年的迻譯、轉化和兩千五百年來幾萬人甚至幾十萬人的校注和解釋,因此才能被現代人所理解的,這跟你使用繁體字或簡體字,老實說,關係不大。不然,拿一車大篆竹簡的左傳,你說你能看懂多少?就算是漢初秦隸的左傳,字體是比較接近現行楷書了,但那裡頭可能使用到的異體字,說不定都比「標準」字體要多好幾倍,這又能看懂多少?
前頭特別用引號強調的「正」體中文和「標準」字體,是說,我心理上是非常排斥這種名稱的,繁簡的對稱,可以說是相當中性的語法,「正」字就不同啦,跟以前的漢賊說法一個模樣,就是自以為屌個二五八萬啊,正字的對稱是啥?我們自己就正,別人就歪就斜(邪)就偏嗎?真是再自大也沒有了。下次就由敝國申請夜郎自大這個傳說的文化遺產吧。
「標準」字體的問題,不在於自大,而在於太笨,笨在認不清漢字的流變,喜歡看碑帖的,自然就能認識多許許多多一點都不標準的漢字,去翻翻柳公權和顏真卿的楷帖,舉目可證。在一個還在呼吸、活生生的文化裡頭,把一樣會有而且應該有許多變化的事項,武斷地擷取中間一個階段做為最終標準,這不是很荒謬嗎?如果這麼說來太抽象,可以打個比方來說,就說,你一整天的生活,需要很多不同的動作吧?那好,我隨便挑一個時間,幫你照張相片,就以這張相片捕抓到的動作做為「標準」,你說你再來要怎麼過日子啊?教育部那些混蛋的做法,就是如此。
2010年1月5日 星期二
雜感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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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鴉片戰爭到五四運動 胡繩 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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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的動亂 佐藤進一 1965
講義錄(第六冊、第七冊) 丸山真男 1966、19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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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政策之思考 松下圭一 1971
世界的共同主觀性存在結構 廣松涉 1972
汽車的社會性費用 宇澤弘文 1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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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和游牧的世界 梅棹忠夫 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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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的影子 西鄉信綱 1980
萬葉集撥書 佐竹昭廣 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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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體觀視野與史學家們 二宮宏之 1986
天皇的肖像 多木浩二 1988
自然的慈悲 伊谷純一郎 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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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微事物的諸形態—精神史備忘錄 市村弘正 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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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的勞動運動與國家 崔章集 1997
風流徒與韓國的宗教思想 柳東植 1997
動搖的分斷體制 白樂晴 1998
韓國史新論 李基白 1999
解讀老畫的樂趣 吳柱錫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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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與社會 金東樁 2000
韓國文學史的邏輯與體系 林熒澤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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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化與近代 朴熙秉 2003
韓國人的神話 金烈圭 2005
韓國文學通史(全6卷) 趙東一 2005
肉眼與精神:韓國現代美術理論 金福榮 2006
風景與心 金禹昌 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