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感015

．這三四年來的記憶力真是衰退得讓自己感到害怕，跟過去偶有的記憶模糊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以前偶或發生記憶不確定的情形，那也還像是在自己熟悉的屋內，只是燈光昏暗，一時記不清屋內各樣物品的擺放，只要一點上燈就看得清楚。但現在就像是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空間，就算扭開電燈一瞧，舉目盡是完全不認得的物品，偏偏有人告訴你「這些都是你的東西呀」。最近看到幾篇自己在網路上的留言，一字一句竟都完全沒有印象。真是驚人。

．過馬路時注意到一個中年婦人。長相普通，就一副熟女樣。注意到的是走路時微微顫動的胸部。料想是因為中年女人普遍多了些贅肉，所以抖動得特別明顯。我當然不是要說這個，中年女人了，實在沒什麼好說的。我要說的是，我注意到那個顫動胸部的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的肚腩隨著步伐上下晃動。光是這個，就讓我覺得什哀樂中年根本是騙人的。人到中年，實在是哀多樂少。因此我對中年的定義是，穿著衣服比脫光要好看多了的年紀。

．某健身中心連鎖企業驚傳倒閉，新聞上說他們的健身器材和店面都是租來的。網路上有人回應說，收去的會費都是現金，如果器材、店面都是租的，那麼錢到底到哪兒去了呢？這家企業的狀況我不是很清楚，新聞上也沒寫得很詳細。不過我在想，這裡頭其實很容易把錢套入自己的口袋。比方說，器材供應商或建物由自己或家人找個人頭設立或買下，再把店面或健身器材租給該企業使用，租金當然是要向上看齊，如此很容易就把健身中心每月的收入掏進自己口袋。等到企業一倒，表面上看來就只是經營不善而已。當然，這只是猜測，實際情況我並不清楚。另外，報上說有些會員指控說，既然財務吃緊的狀況早就出現，為何一直到倒閉之前還在招幕新會員，這不是擺明著詐欺嗎？我倒是覺得這個指控不太合理。企業營運是只能持續擴張，沒法停下來喘口氣的。因為一停就倒得更快。除非你在資金上有非常雄厚的後援。但正是因為財務吃緊，資金調度越來越困難，所以這家企業才會更積極地尋求資金，而它尋求資金的方法，除了借錢支應以外，最正當的方式就是招幕新會員啊。這就好像一輛煞車失靈，又正處下坡路段的車子，在撞車之前，當然還是在加速，等到撞車之後你跳出來罵他說，你怎麼不停呢，實在是冤枉了。